文房不藏钢刃,有息戈兴文之寓意。和圣文刀,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柳下惠,以非金属材料制成而闻名,2000多年后,柳森林成为第七代传承人。从志学之年到不惑之年,他已制作出上万把被誉为文房第五宝的和圣文刀。
文刀,其原型为削刀,用金属制成,用来改正竹简上的错字,后来逐渐演变为裁纸和翻书的工具。相传,和圣文刀是由“和圣”柳下惠发明制作,材质以竹木为主,由竹子和红木制作而成,其形刀身流畅,其色温润中和,其质硬而不刚,其锋锐而不利,其感温而不冰,被誉为“文房第五宝”。
在柳森林的工作室内,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和圣文刀,其材质不仅有竹木,还有牦牛骨、象牙、砗磲、海龟壳等。“我这里的好多文刀,都是从祖辈上传下来的,像海龟壳、象牙这样材质的文刀,由于材料原因,现在已经无法制作了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象牙文刀说道,文刀的长度基本在16至30厘米之间,绝大部分都没有刀鞘。
文刀看似简单,却充满艺术性,表面刻有甲骨文、钟鼎文、鸟篆或图腾。其制作技艺包含微雕、雕刻、铸造、镶嵌等多种艺术门类,兼具实用与美观。“文刀既可以收藏,又能拿在手中把玩。”柳森林告诉新黄河记者,40多年来,他已经制作了80多款、上万把和圣文刀。
8岁接触文刀、15岁独立制作文刀。柳森林出生于文刀世家,年幼时就看着爷爷做文刀,耳濡目染之下,他也对文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选材、粗劈、打磨、成形、修饰……制作一把文刀,需要大大小小近30道工序。根据材质不同,时间也从20分钟到半年不等,而漆器的工艺最为复杂,要反复打磨和上漆,制作周期也是最长的。
要想制作出一把满意的文刀,选材尤为关键。“做文刀需要选择老料,因为不变形。如果使用新料,比如竹子,需要用盐水煮七八遍,然后放到阴干房内10多年,等到皮色老辣后才可以使用。”柳森林道出了选材的奥秘,再比如牦牛骨,需要用壮年牦牛的腿骨,因为其韧性好。即便这样,也要用生石灰水浸泡,排出油脂杂质后再进行加工,这样处理过后把玩起来会包浆,有像玉一样的质感。
柳森林制作文刀,基本以手工为主,辅之以机器打磨、钻孔。“我之前用过数控雕刻机做文刀,但做出来的千篇一律,没有意思,没有温度,失去了传承的意义,后来就不用了。”他说道,现在有不少书画爱好者来订购文刀,大部分都是送人,不过他一个月最多也就做30多把,订单都排到好几个月之后了。
2017年,和圣文刀入选济南市非物质文化遗产,柳森林成为代表性传承人。“我把文刀分为观赏刀、实用刀、把玩刀3类。”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,观赏刀选材考究,造型独特,用来陈列观赏。实用刀侧重于裁纸、翻书等实际功能。文玩把玩刀尺寸较小,便于携带,通常被做成挂件。
“其实好多人都没有听说过文刀。”柳森林坦言,一提起文刀,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。对于他而言,传承和圣文刀不仅是一种使命,更延续着数千年来柳下惠以和为贵的精神。为了更好地宣传推广和圣文刀,他进校园,进社区,把和圣文刀展示在更多人面前,同时还申请了知识产权保护。如今,他制作的和圣文刀可以卖数百元到上千元。
柳森林在传承和圣文刀的同时,也跟爷爷学会了传统老玩具的制作技艺。2018年,他制作的济南老玩具成为天桥区级非遗项目。目前,他的济南老玩具分为民俗老玩具和文创玩具两部分,研发了200多个品种。
雅俗共赏,柳森林这样形容两项非遗技艺。“文刀是文人雅士的文房用品,是雅的;传统老玩具也叫民俗老玩具,是俗的。”他说道,传承文刀是为了延续柳下惠千年以来的和圣精神,而制作老玩具,则是为了唤醒大家小时候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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